［蔺靖］阑珊处 （1）
写在很前面：好久不见各位。前阵子忙三次元，以及，去巴黎感受了一下楼诚走过的路。楼诚的那篇，我再缓缓。对了，你们想看巴黎的照片么？作为我太久不来的补偿？？？
倒时差的时候 经常有蔺靖的脑洞，就是，非常非常狗血！ 鞠躬！
就是突然有了一个狗血的脑洞。因为曾是靖苏党，后来又是楼诚党。景琰爱的是小殊，小殊对景琰说不清道不明。蔺晨对小殊是哥哥的宠爱和心疼，于景琰的感情是复杂的。这个故事，是面对过去，也是一个找回温暖和爱的故事。狗血的同时，奉上鸡汤，欢迎讨论。
你们猜猜蔺阁主为什么要回来。其实这是一个，有点难过，却要认真对待的故事。这几章可能很茫然，甚至ooc，也是故意为之的。（笑）
谢谢 @12341234 姑娘一直陪我狗血。。。
warning: 狗血。以及设定梅长苏真的死了。蔺晨比景琰大。其他设定与原故事有出入。求放过。慎。所以 ，前面会很虐，后面甜。至于是不是he，请看我那俗不可耐的标题。
一 重逢
上书房。
“陛下，太后娘娘说下午要来。”高湛轻声提醒着批阅奏折的萧景琰。
景琰没有抬头，皱着眉，“哦”了一声，似乎还沉浸在政务之中。
“陛下，”高湛又开了口，“老奴斗胆，陛下今天，心情还好吗？”
年轻的梁皇听到这，倒是放下了奏折，有些探究地看向高湛：“高公公，是不是朕今日又过分训斥了谁？”
“陛下，”高湛有些惶恐地作揖道，“陛下严于律己，赏罚分明，怎么又有过分斥责呢？”
在先帝在世的时候，七皇子经常被父亲忽视，斥责，到后来，都是经常被高湛护着。景琰内心明白，对他一直是感激敬重。本想登基之后，许他再不用操劳，给他富足的生活，谁知高湛却轻叹了口气，道陛下刚登基，想再陪陪陛下。景琰心知他是怕自己耿直的脾气又会吃亏，也不敢辜负他一翻好意，便只叫他在自己上朝和白日里处理公务时陪伴。有时候，高湛一声咳嗽，一个眼神，萧景琰便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度了。
“高公公，”景琰放下了笔，“景琰未登基时常向你求教处事之道，公公向来护佑景琰，有话直说。若这次也有什么事情，但说无妨。”
高湛想了想，跪了下来，把萧景琰吓了一跳，急忙站起来扶他道：“公公这是做什么？朕早免了公公的跪拜礼……”
“陛下可否答应老奴，今日见了太后娘娘，莫要动怒？”
景琰连连点头，搀扶起高湛道：“朕当是何事，原来是太后。上次母亲又说起填充后宫之事，朕当时正为赈灾之事烦扰，顶撞了几句。当夜已经向母亲赔罪，公公也是知道。‘不迁怒，不二过’，朕时常反省。就算母亲今日再提起，朕也不会顶撞，然而公公也明白，皇后去世不久，公主年幼，朕……”
高湛笑笑，止住了皇帝言不由衷的话，又轻叹气，道：“老奴明白。而今这事却不是如此。公主这几日贵体欠安，御医试了几服药都不见好，太后娘娘寝食难安，传了旨意，要寻天下名医，治好公主者，赏金百两，聘为御医。”
萧景琰听了，更为奇怪了，道：“若是为了公主，朕更不会动怒。母亲选的医生，必有她的道理，若能医好公主，也是好事一件。”
“陛下，”高湛依旧眼神里充满了担忧，“若是陛下不喜欢的医者……”
“太后娘娘到……”
高湛没有说完，就听得门外通报的声音，而萧景琰依然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高湛。
“求陛下切记老奴之请。”
萧景琰虽然疑惑，却也答应了下来。
静太后，不急不缓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，一边唤着“景琰“，一边不急不缓地进来。萧景琰前去迎接，刚要給母亲请安，却瞥到了太后身后跟着的白衣男子，到嘴边问候母亲的话，转过头，变成了冷冰冰的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草民蔺晨，拜见陛下。”蔺晨说着要跪下磕头。
“母亲，孩儿今日累了，”萧景琰朝太后低头弯腰行了大礼，“晚些时候再去給母亲请安。”
说完，不等太后答话，转身进了书房。留下蔺晨跪在地上。
高湛和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太后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轻声道：“难为公公了。陛下这几日，饭可多吃了一点？”
“娘娘放心，老奴每日看着呢，按照娘娘吩咐的数量，都吃下去了。”
高湛又看了一眼蔺晨，太后才想起身边的人，急急扶起来，道：“是我委屈你了。”
“娘娘说什么呢，是草民亏欠陛下在先。”蔺晨低着眼睛，起身作揖。
“蔺少阁主，旅途劳顿，有劳您了。”高湛对蔺晨作揖道。
“高公公，哪里的话，”蔺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方子，塞进公公手里，又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，“是有劳公公了。暂且先调理着，我带来一些药，麻烦您叫人去取来。至少，今夜不会有事了。”
高湛千恩万谢地接过方子，去安排了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，就叫静姨便是，”高湛告退之后，太后拉着蔺晨的手臂，道，“既然如此，我带你去看看公主吧。”
萧景琰不想见这个人。要不是先前答应了高湛，本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。当年蔺晨犯下的欺君之罪，萧景琰打算记一辈子。
他此刻一个人坐在上书房里的榻上，手里抚着小殊的弓，眼泪不知不觉掉落下来，落在黑色的龙袍上，滚圆一粒，没有马上浸湿布料，此刻倒像是曾经帮小殊去寻的珍珠。那本翔地记，就放在几上，此刻萧景琰，想看，却也看不清那几个字了。
泪如雨下。
华丽的黑龙袍上绣着金线，正红色的丝绸襄着领口。酸枝木的几案上堆满了奏折，榻上薄薄的金色丝绸毯子绣着暗龙纹，柔软地盖在膝上。对面的架上，放满了奇珍异宝，有些是进贡得来，有些是朝臣进献，还有一些是先帝留下来的。自萧景琰画地为牢，将江山社稷变为自己的宿命，而今，已是三年。林家小殊故去三年。
本要放过蔺晨，江湖不见。可为什么，偏偏他又要回来？
二 念殊
蔺晨随太后进到思源宫，就见一个三岁女童，急急跑了出来，身后的宫女乱做一团，唤着“公主，公主”。
“皇奶奶，”小女孩张开双手，甜甜笑着要抱，“皇奶奶去哪里了？殊儿有乖乖睡午觉，醒来就不见皇奶奶了。”
“殊儿乖，”太后抱起小女孩，坐到椅子上，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，又道，“奶奶去请了一位医生来。就是这位，蔺阁主，蔺晨。他像殊儿这样大的时候，奶奶就见过他。”
小公主眨巴了一下眼睛，挣脱了太后的怀抱，站到了地上，盯着蔺晨目不转睛地看。
蔺晨倒是被小姑娘盯得不好意思，作揖道：“见过公主。”
“你可以抱本宫吗？”
小姑娘的回答倒是清脆响亮。蔺晨抬眼，就看到她张开了手。
“遵命。”蔺晨微笑着抱起了公主，她冰凉凉的双手主动环住了自己的脖子。小女孩的脸颊上带着红晕，怎么看都不像多病的人，然而因为早产，先天不足。她白净的脸，圆圆的眼睛，好奇的神态，就和多年前萧景琰见到自己一模一样。柔软的发髻碰到蔺晨的脸，蔺晨才发现她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突然，女孩一伸手，去摸蔺晨的脸，把这个见多识广的阁主吓了一跳。
“蔺伯伯，好看。”
这话倒闹了风流倜傥的蔺晨一个脸红，僵在那里。追美人那么多年，到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給调戏了。
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，道：“胡闹，你蔺伯伯都抱累了，快快下来，皇奶奶叫人给你拿点心吃。“
听了这话，小孩子才顺从地让蔺晨放到地上。
传了点心，太后牵着小孩，和蔺晨一道走进了后花园。花园里栽种的都是梅树，冬日里必然香气漫漫，踏雪赏梅，再雅致不过。只是从前听长苏说过，这水牛可没有什么栽树种花的天分，断不会自己去设计花园。
“是景琰叫人种的，”放佛看透了他的心思，太后开口道，“小殊故去后，景琰便叫人修了这座宫，赐给这孩子。念殊，念念不忘。”
“已经是三年了啊。”蔺晨用手扶着略露花苞的枝头道。
“父皇最亲的朋友，”小女孩突然插嘴进来，爬到凳子上坐，认真地看着蔺晨，“是少帅，打仗很厉害的！蔺伯伯知道吗？”
蔺晨突然一愣，苦笑了一下，道：“知道。”
“父皇说，殊儿长大以后，也可以去打仗，像霓凰姑姑一样。”
“你父皇又瞎说，”太后轻拍女孩手，嗔怪道，“你父皇除了行军打仗，就没点别的事好想。皇奶奶在呀，你哪里也不许去。”
上书房的窗终究开了一扇，萧景琰抬头看看天，暮霭降临。他答应了去和母亲一同用膳，却始终不想迈出门。今日蔺晨的出现，打乱了他一日的安排，更让他想起了很多，有关曾经的记忆。
“小殊的病有劳蔺少阁主了。”
“殿下客气了。有我蔺晨在，你的小殊死不了。”
“蔺晨，你又在做什么？这是，这是母亲做的榛子酥！”
“别抢啊，别……萧景琰！长苏拿给我吃的！你要吃自己问你母亲要去！萧景琰！萧景琰！”
“少阁主，少吃点吧，不然明天早上又要练剑几个时辰才好啊……”
“萧景琰！”
“景琰，你可不知道，当时长苏被那女子追了好几条街！要不是我啊，现在他不知在哪个山寨做好女婿呢！”
“哈哈，那我倒要谢谢你把我们少帅救回来咯？”
“景琰，别听他这个蒙古大夫瞎说。”
“没良心的！我救了你多少次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！”
“小殊，你以前时常取笑我，这次，还得谢谢少阁主给我故事听。”
“景琰，你变了。这蒙古大夫迟早把你带坏。”
“蔺晨，他真的可以去？”
“殿下，是不相信长苏，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呢？”
“少阁主，万事拜托。”
“陛下，陛下，该去和太后用膳了。”高湛的声音让萧景琰走出了过去。
“好，那……”
“少阁主給公主诊完病之后，就离开了。”
“好，走吧。”
三 萧景琰
芷罗宫。
萧景琰大口吃着母亲亲手做的点心，连说话都顾不上了。太后掩嘴笑，看着儿子把脸撑成了松鼠样，连连道：“景琰慢些吃，若是喜欢，母亲再做些你拿去吃就是。”
景琰正要开口，饼干屑就落在盘上，他尴尬笑笑，急忙抹去道：“今日奏疏多些，孩儿忘了吃点心。”
太后知他没有胃口，却也不点破，转头对身边的女孩道：“殊儿，下次你替皇奶奶給你父皇拿些东西吃，饿坏了他，像这幅样子吃饭，叫殊儿笑。”
殊儿正用手去抓前面的凤爪，也没有听进去祖母的话。
“殊儿，”景琰发话了，“用手抓，像什么样子？朕不是叫人教你用筷子了吗？”
大概是景琰不怒自威，吓得小孩掉了手里的卤味，结果弄脏了身上的白衣，又看父亲瞪着自己，“哇”得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景琰这是做什么，”太后柔声斥责道，拿手帕给她擦，“殊儿还小，她要抓就去抓。你那么小的时候，你王兄还给你一口口喂饭。”
又心疼地抱起殊儿，道：“手怎么这样冷。殊儿，殊儿不哭，奶奶叫人給殊儿换漂亮衣服。”
小女孩又看了一眼萧景琰，只见他自顾喝茶，竟止住了哭，乖巧地被人抱去换衣服。景琰的样子落在太后眼里，轻叹一声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重新落座，太后拢了拢头发，整整袖子，道：“天气冷了，殊儿手脚发凉，这几日还经常发烧，蔺阁主说需要好好调养。景琰，你多来看看殊儿，可好？”
“政务繁忙，是景琰照顾不周了。”
“母亲知道，你仍然怪罪蔺晨……”
“他犯下欺君之罪，害死小殊，罪该死。母亲又叫他回来……殊儿的病，能治便罢，不能治，也不会死，何必非要叫他来？又因我与小殊有言在先，替他安邦治国，而今见这人，叫我每每想起往事，如何是好？母亲，你叫蔺晨回来，到底想孩儿怎么做？”
太后叹气，起身走到孩子身边，轻轻抚着他的背，道：“人死不复生。殊儿却是你的孩子。”
萧景琰的眼圈又红了起来。
那年也是入冬时节，萧景琰已经大婚。一日，他去苏宅看梅长苏。梅长苏安安静静地坐在快开的梅花树下，读着书。萧景琰见了，一时玩性起来，折了一根梅花枝，走到他身后，插进梅长苏的发里。
“飞流……，”梅长苏的眼睛也不离开书本，只用手去抓身后的人，“是不是闷了？来，苏哥哥陪你玩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却捉到了景琰的手。
“景琰……”梅长苏愣了一下，转过头来，抬起头看着他。
梅长苏的手指冰凉的，就算再多穿几件怕也是热不起来。他抬起头，亮晶晶的眼睛，看着萧景琰的眼睛，露出一丝欣喜，蓝色的大氅上散落些乌发。手也不急着拿出来，倒是另一只手覆了上去，笑意更浓道：“景琰，快来给我做暖手炉。”
景琰也笑，心甘情愿把小殊的手合在掌心里，陪他坐下：“你若愿意，到冬日都给你暖手。”
“哈哈，以后当了皇帝也给我暖手？”
“你说要就要。”
梅长苏的调皮神情还在眼睛里，闪闪道：“好啊，那靖王妃也要答应才好。说起这个，可有喜讯要告诉我？”
萧景琰脸上一红，放掉他的手道：“日夜勤政，不想辜负苏先生教诲，这事……急什么？”
“景琰，”梅长苏换了正经语气道，“我已经看到你大婚，如果再能看到你的孩子，便是此生无憾了。你想啊，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小娃娃，圆圆的眼睛，多可爱！不然啊，谁知道哪天被牛头马面带走……”
“小殊！”
“好，好，我不说，我不说。景琰的孩子，我要教他兵法，教他治国……这苏宅的书，都給了他。你封我个太子太傅好不好啊？”
“太子？”萧景琰愣了一下，又道，“小殊，也许不是时候，但是……我想，太子的事宜……”
梅长苏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景琰一眼道：“好，好。好好对我的王妃嫂嫂，不要冷落了人家。”
“无论如何，之后，太子太傅你倒是跑不掉的。”景琰一半是玩笑，一半却有些担忧恳求。
“好，做帝师的事情，我应下了。”
“这次可不许骗我啊。你应下了我那么多事情……”
梅长苏又主动把手放到萧景琰的手里，笑：“好，好，我答应的事，一样样做，好不好？”
“小殊，你答应我的一件件事，终究还是没有做到。”萧景琰喃喃自语，呆呆地搓着自己的手，眼泪却又一颗一颗掉落下来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”太后不接他话，拿出手绢递给景琰，“对了，怎么不见庭生？这几日他做些什么？我这几日忙着照看殊儿，他去请安怕也是扑了空。我本想今日家宴，问问他。”
“庭生这几日用功，有所长进。朕不许他这两日出门，要他写一篇策论，明早早朝前给朕看过。”
“陛下，太后娘娘……”话音刚落，高湛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“怎么了高公公？”太后问。
“小殿下，小殿下不见了。”
“庭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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